夕阳漫过江家村。
年仅七岁的江破天,小手里紧紧攥着半块麦饼,朝着家的方向欢快跑去。
“天娃子!
快躲起来!”
卖豆腐的胖婶,圆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,急切地冲江破天喊道。
她手中的竹筛子掉在青石板上,豆腐也跟随砸在地上摊成碎花。
江破天听见胖婶的呼喊,原本轻快的脚步突然放缓。
既想看清胖婶情况,又向家门口的方向靠近。
待他跑到近前,抬眼望去。
只见天边赤色云层之中,悬着三道模糊透着几分诡异的人影。
顷刻间云层一分为二,江破天抬头时。
天空仿若裂开了一道大口子,透着说不出的悚然。
三道黑影脚踏着寒光凌厉的长剑,掠过村子上空。
他们眼神冰冷而轻蔑的巡视着脚下的凡人。
最左侧的修士讥笑着。
只见他手指微动,操控着脚下的长剑,朝着慌不择路想要逃跑的胖婶飞射而去。
那邪笑修士眼中暗光一闪。
锋利的剑尖恰到好处地挑起胖婶的衣领。
胖婶整个人瑟瑟发抖悬于半空。
“灵草交出来”那修士声音冰冷毫无温度。
胖婶面色如纸,用颤抖的声音坦言道。
“仙......仙长,我没见过什么仙草”胖婶惊恐万分,哆嗦地伸出手缓缓翻开腰间两侧那破旧的兜袋。
只见两个带泥且不匀称的土豆,咕噜地滚落出来,掉在散了一地的豆腐旁边。
只见一道森冷的剑光一闪。
三根血淋淋的手指掉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。
最初,胖婶只觉断指之处一阵凉意。
转瞬间,断指处却似有烈火燃起。
胖婶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剧痛,一声凄厉的哀嚎响彻整个江家村。
她的脸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,往日和善的面容此刻充满狰狞。
“啊...仙......仙....长.....我真的没.....”胖婶在剧痛与恐惧的交织中。
她拼尽全力用颤抖的双唇,挤出断断续续的求饶语,声音满是绝望和无助。
“聒噪!”
那站在最前头的紫袍人,眼神中尽是不耐与鄙夷,吐出冰冷的二字。
话未说完,张婶的头颅便像熟透的瓜“砰”的一声,骤然炸开。
滚烫的鲜血与细碎的血肉西下飞溅,溅落在地面以及刚刚掉落的土豆上面。
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开来,场景惨不忍睹。
右侧的修士见状,脸上浮起一抹嫌恶又带着戏谑的轻笑“蝼蚁的血,果然腥臭。”
仿佛眼前血腥残忍的一幕,不过是他眼中微不足道的闹剧。
江破天僵在原地。
手中原本紧攥着的麦饼,顺着指缝悄然滑落,掉进了那血洼之中,很快便被血水浸湿。
就在这时,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隔壁铁匠王叔。
双眼通红满脸怒容,抡起锤子就冲了过去。
锤头尚未碰到紫袍人的衣角,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猛然袭来。
只听“轰”的一声闷响。
王叔连人带锤瞬间化作无数细碎的肉块西散飞溅。
“跑啊!”
那声呼喊仿佛从娘亲灵魂深处传出。
娘亲像头发疯护崽的母兽。
她伸出颤抖有力的双手,一把抓住江破天塞进平日里腌制咸菜的缸中。
紧接着,娘亲用尽全身力气,将腌菜缸朝着草帘后的角落奋力推去。
缸口草帘晃动的缝隙里,他看见爹举着柴刀挡在门前。
那饱经风霜的脸上,此刻写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绝紫袍人仿若轻盈的落叶悠然落地。
江爹瞅准时机,大喝一声,用尽全身气力朝着紫袍人脖颈砍去。
“当”一声脆响刀卷了刃。
“凡铁也配伤我?”
爹那原本魁梧的身躯,此刻在紫袍人手中,竟如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仔,双腿在空中徒劳地挣扎。
娘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,一口狠狠咬住紫袍人的手臂。
紫袍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。
随即手臂微微一震。
娘亲像是脱了线的风筝,被震飞撞至磨盘上,后脑凹进一大块。
江破天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空气中弥漫着咸腥味混着眼泪往喉咙里咽。
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愤怒,死死地盯着紫袍人腰间那块温润的玉牌。
上面刻着“玄天”二字。
“嗯?”
紫袍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,动作一顿,缓缓转过头。
江破天缩紧身子,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像擂鼓,祈祷着刚刚自己的出现没有被看见。
“居然有个天灵根小崽子……”” 紫袍人嘴角勾起一抹贪婪,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角“正好抽了魂给师尊当药引” 修士嘴角的微笑僵住,杀意首逼而去。
红光射向菜缸的刹那,江破天胸口突然发烫。
紧接着,他怀中娘亲手为他编织的护身符,竟毫无预兆地 “轰” 的一声炸成了齑粉。
一道青光裹住他滚出缸外。
“护身符?
有意思”紫袍人脸色骤变,抬手要抓。
江破天趁机钻进狗洞,身后传来紫袍人的冷笑。
夜色如墨,江破天颤抖缩在乱葬岗的腐叶堆当中。
周遭死寂一片,唯有剧烈的心跳声在咚咚作响。
一阵细微却又清晰的声响打破了这份死寂。
头顶传来踩碎枯枝的声响,月光照亮来人的白靴,靴面上沾着一点暗红豆腐渣。
“喵~”嘶哑声夹杂着戏谑的仿猫声传来,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吞噬。
紫袍修士的影子笼罩住他,江破天只觉一股绝望的寒意,首窜上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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