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皆道我薄情,可这世间冷暖,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,我又何必在意他人看法。
今日,且让我讲讲叶清欢的故事。
下面是我母亲的故事。
鹭城,繁华喧嚣,车水马龙。
叶家,在这城中声名赫赫,是人人歆羡的名门望族。
那气派的府邸,朱门高筑,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光芒,彰显着无尽的尊贵与威严。
来往宾客非富即贵,叶家的名号,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,高悬于鹭城的上空。
哪个女孩不向往能踏入这样的豪门,过上不愁吃穿、被人艳羡的生活?
锦衣玉食、仆役环绕,似乎是世人眼中叶家生活的标配。
但只有叶清欢,这个身处叶家漩涡中心的女子,知晓那华美的袍下,爬满了令人作呕的虱子,叶家远非表面那般岁月静好。
叶家的厅堂之上,看似一团和气,实则暗流涌动。
族中之人,大多冷漠自私,眼中闪烁着对利益的贪婪与算计。
而叶清欢的祖母,更是这冷漠氛围的始作俑者。
她端坐于主位,眼神锐利如鹰,掌控着叶家的大小事务,手段狠辣,毫不留情。
而父亲则 虚情假意饰皮囊,翻云覆雨叶家郎 。
叶清欢的母亲,便是这冷酷环境下的牺牲品。
叶清欢的母亲姓柳,家中排行老三,名唤柳三妹。
这名字,在那偏远的小山村中,或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,甚至带着几分土气,可在那片质朴的土地上,却也透着几分纯真与自然。
柳三妹年轻时,生得极为标致。
弯弯的眉眼,似一汪清泉,清澈明亮;琼鼻秀挺,为那娇俏的面容添了几分立体感;唇若樱桃,不点而朱。
她的肌肤,如同春日里刚剥壳的鸡蛋,吹弹可破。
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,随意地挽起,便有说不出的风情。
在村里,她是出了名的美人,引得众多年轻小伙儿为之倾心。
劳作之余,常能看到年轻后生们找借口往柳家跑,只为看三妹一眼,听她银铃般的笑声。
其实,当初柳三妹本不该嫁入叶家。
柳家,在那小山村中,本就家境贫寒。
几间破旧的土坯房,在风雨中摇摇欲坠;家中的田地,也是贫瘠不堪,一年到头,收成仅够勉强糊口。
然而,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可怜的家庭,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,让柳家陷入了更深的绝境。
那是一个乌云密布的日子,清欢的外公,像往常一样去田间劳作。
山路崎岖,他背着沉重的农具,一步一步艰难前行。
或许是太过劳累,或许是天公不作美,脚下一滑,整个人便朝着山间的沟渠跌去。
等村里的人发现时,他早己没了气息。
柳家的顶梁柱轰然倒下,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家,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,没了依靠。
柳母哭得肝肠寸断,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,泪水如决堤的洪水,怎么也止不住。
家中的两个儿子,也是眉头紧锁,望着父亲的遗体,不知所措。
柳柱子是村里出了名的热心肠,可这热心,却也夹杂着几分世故与算计。
听闻柳家的变故,他赶忙来到柳家劝慰。
“柳大嫂,别太伤心了,人己经走了,再伤心也没用。
咱得往前看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向柳三妹,接着说道,“咱村那富贵家,早前就来下过聘礼,如今这情况,要不把三妹嫁过去?
三妹嫁过去,不仅能过上好日子,还能帮衬着家里。”
柳母一听,面露犹豫之色:“可三妹才十一岁啊,这么小就嫁过去,怎么能行?”
柳柱子眉头微皱,语重心长地劝道:“柳大嫂,您仔细想想,两个儿子眼瞅着要成家,哪能不花钱?
彩礼、盖房,哪样不得用钱?
三妹和富贵早有婚约,这事儿也是合情合理。
您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,以后后悔都来不及。”
柳三妹当时正在门外,听到这话,心里又惊又怕,赶忙跑过来,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大声说道:“我不要嫁!
我不想离开家!”
柳柱子和一同前来的柳二柱见状,相视大笑。
柳柱子笑道:“你看,三妹这是同意了。
大嫂,您当年不也是十几岁就嫁了吗?
三妹嫁过去,享了福,以后还能帮衬家里,多好的事儿。”
柳母一听,又气又恼,脸涨得通红:“我的事儿不用你管,我家的事也轮不到你操心!
我自己的女儿,我还能不心疼?”
说罢,她拿起墙角的扫把,朝着柳柱子挥去,硬是把他赶了出去。
柳柱子一边躲,一边还念叨着:“大嫂,您再好好想想,这可是个改变命运的机会。”
柳母赶走柳柱子后,转身看着女儿,眼眶中满是泪水。
她把柳三妹拉到怀里,轻声安抚:“孩子,家里的事,你别操心,先等你父亲入土为安。
别哭了,好孩子,别太委屈,娘不会让你受委屈的。
作为女孩子不要太软弱,自身硬才是硬道理” 可话虽如此,柳母心里也明白,这贫寒的家境,或许真的无法给女儿更好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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