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脑存放处,彦祖们和亦菲们,请在此放下大脑,本书纯属虚构。
南韩,釜山广域市。
明世医院。
“崔先生,你的报告出来了。”
“早前车祸撞击,对你仅造成轻微脑震荡,以及部分软组织挫伤,住院观察几天就好,没什么大碍。”
“只不过在做全身检查的时候,我们在你的肝脏发现大量癌细胞,看情况己经属于晚期。”
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,手执病历本,站在病床前述说着诊断结果。
“医生,我还能活多久?”
崔明哲一身病号服,头裹绷带躺在床上,面无表情问道。
古井无波的语气,听不出半点情绪。
仿佛刚刚被宣判癌症晚期,命不久矣的人,并不是他。
“根据以往案例,保守估计不超过一年。”
中年医生斟酌片刻,缓缓给出判断。
崔明哲闻言那颗悬着的心,终于还是死了。
脑袋彻底往后一仰,整个人宛如一条刚刚经历开膛破肚,还没断气就被首接,挂在绳子上风干的咸鱼。
满眼的生无可恋!
本以为上一世当了大半辈子牛马,这一世换服重启,怎么也该活出个人样来。
然而残酷的现实,却是狠狠地给了他,一记响亮的巴掌。
先是融合原主记忆时,发现对方不仅因为收受贿赂留有案底,身上还背着几十亿巨额债务。
而刚刚中年医生的通告,更是宛如一记晴天霹雳,让他彻底绝望。
上线喜提韩剧三宝,车祸癌症治不好,外加数十亿债务。
妥妥的噩梦级天崩开局。
此时此刻,他脑海里,只剩下一个念头。
累了,赶紧毁灭吧!
“现在医学技术日新月异,也许过几个月这方面技术就会突破,彻底攻克癌症。”
望着面如死灰的崔明哲,中年医生在医院呆了那么多年,早就见怪不怪,装模作样安慰了几句,话风突然一转。
“方便的话,最好尽快联系家人给你办理入院手续。”
“据我所知有一款进口的靶向药,治疗效果非常不错,推荐你尝试一下。”
稍微有点常识都清楚,任何技术的突破都不可能一蹴而就,尤其是癌症这个领域,短时间内很难取得突破,他身为行内人对此更是心知肚明。
之所以这么说,纯粹是为了激发病患的求生欲,好让他有机会推销外国药厂的新药,赚取高额回扣。
毕竟单靠医院那点工资,养自己都够呛,更别说养豪车豪宅,以及二十出头的新女友。
要不是为了赚钱,告知伤者病情这点小事,随便安排个住院医就行,犯不着他这位副主任亲自出马。
“这家伙的亲人两年前就死光了,还是个欠了几十亿的穷光蛋,住院费估计都交不起,劝医生你不要白费心机了。”
中年医生还在卖力游说,身后猛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嘲讽声音。
随着话音落下,一名西装革履,头发梳得油光锃亮,手捧一束黄灿灿菊花,面相阴柔的青年,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“姓金的,你来做什么?!”
崔明哲本能地从病床上坐起,怒目圆瞪,恶狠狠地盯着西装青年。
那咬牙切齿的神情,仿佛与来人有着杀父之仇,夺妻之恨。
事实上,也确实如此。
曾经的原主拥有一个幸福美满家庭,父母双全,其中父亲崔尚道还是一名手眼通天的检察官,官居首尔地方检察厅第一次长。
在南韩,检察官拥有侦查,逮捕,公诉等诸多权利,且执法自由度极高。
下至贩夫走卒,流氓混混。
上至市长议员,财阀巨鳄。
甚至于国家最高领导人总统。
只要有证据在手,想查就查。
由于检察官独任制存在,上级领导也没有权利干扰检察官办案,哪怕要处理对方,也得等案件结束以后才行。
换而言之,检察官想办你,天皇老子来了,也保不住你。
同理,检察官如果要保你,即使警察那边己经搜集了一箩筐犯罪证据,只要负责办案的检察官决定不起诉,或延迟起诉,那么谁也拿你没办法。
手握如此特权,也就造成检察官地位超然。
时至今日,隐隐成为与总统,财阀并列,压在所有南韩民众头顶上的三座大山。
作为崔次长独生子,原主前半生可谓是顺风顺水。
无数南韩年轻人闻风丧胆的兵役,他愣是靠关系,被分配到义警编队轻松渡过,之后一路上大学备战法考。
传奇卡卡护妻狂魔尹西月,考了九回才通过的司法考试,他一次就过,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未婚妻。
如果不出意外,他会按部就班,迎娶白富美,成为人生赢家。
然而这一切首到两年前,那一届总统竞选后,彻底被改写。
众所周知,南韩棒子外斗外行,内斗内行。
情报部长枪杀总统,戒严司令绑架陆军总长,总统派兵包围国会....各种打破常规,震碎人三观的神操作,在这片巴掌大小的地方反复上演。
其中又以五年一届的总统选举,斗得最是激烈,堪称内斗天花板。
各方势力粉墨登场,你方唱罢我登台,即便是地位超然的检察官们也不例外,纷纷选边站队。
为了打击敌对候选人,手段无所不用其极,泼脏水,曝黑料都属于常规操作。
关键时刻,悍然向竞选者背后的财阀开炮,也不是没人敢做。
主打一个豁出去!
赢了会所嫩模,输了监狱磋磨。
很不巧,崔父就是那个向财阀开炮的人。
更不巧的是,那一届总统大选,崔父所在派系同舟会全力支持的候选人最终落败,反倒是敌对派系骄阳社所支持的女候选人朴信惠荣登大宝。
新总统上台后,骄阳社对同舟会展开大力清算,崔父首当其冲,被指控涉嫌暴力审讯至他人死亡等多项罪名停职调查。
尽管崔父深谙为官之道,做事滴水不漏,没让政敌抓到什么把柄。
但他终究是低估了,财阀的报复心,同样也高估了身边人的忠诚度。
有句俗话说得好,不背叛并不意味着绝对忠诚,也可能只是价钱没给到位。
在财阀重金收买下,原主未婚妻刘美娜和身边的狗腿子金基范首先反水,设计下套让他背上贪污受贿的罪名被立案调查。
随后金基范父亲金永义的背叛,则是正式拉开崔父倒台序幕。
金永义地位不高,仅仅是首尔地厅总务科副科长,此前却在崔父身边,担任了十几年实务官。
要知道,实务官与其辅佐的检察官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关系远远胜过秘书与司机,是检察官最信任,也是最接近机密的人。
他的反戈一击,无疑是致命的。
最终崔母因检方连日高强度审讯,精神恍惚过马路遭遇车祸身亡,崔父在看守所自杀。
原主也从昔日的检察官,沦为背负案底和巨额债务的穷光蛋。
可以说崔家家破人亡,金家父子绝对功不可没。
如今仇人见面,自然分外眼红。
“我这不是听说老同学受伤住院,我专门过来看望你,还特地带了花呢,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?”
无视崔明哲几欲吃人的眼神,金基范施施然走到病床前,把菊花放在床头柜上。
“如果收到的是你父亲举办葬礼的白帖,我一定很感动。”
崔明哲深吸了一口气,强行压下身体原主人残留的仇恨情绪。
两世为人,他很清楚没有对敌人,造成足够威胁的底牌在手。
狠话说得再凶,在旁人看来,也只是独角戏般的口嗨。
非但不能让敌人胆怯,反而会让自己沦为小丑般引人发笑。
阿西吧!
竟然没上套?
金基范愣了一下,原本还想着欣赏欣赏,前主子的无能狂怒。
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冷静下来,着实出乎他的预料。
“巧了不是,我这里还真有一张请帖要给你。”
眼珠子溜溜转了转,金基范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包装精美的信封:“下个月我准备订婚了,新娘是美娜,地址就在论岘洞你给她买那栋别墅。”
“届时会有很多政界名流,商业精英莅临,作为我的好朋友大学同学,兼新娘的前未婚夫,请务必赏脸光临,见证我们的爱情。”
一旁默默吃瓜的中年医生闻言,看向崔明哲的眼神里,不免带上几分同情。
未婚妻被人截胡,还要在自己掏钱买的别墅,与其他男人订婚。
甚至邀请了各界名流,广而告之,共同见证。
可谓杀人又诛心!
俨然跟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没区别,估计是个男人都忍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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