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窗上的福字倒影里，周小北第23次调整领带结。
三小时前他刚结束第10次相亲——那位坚持要测他生辰八字的姑娘，临走前说他命里缺金，建议改名叫周小金。
"叮咚"。
咖啡馆门铃响起时，他正用吸管在拿铁表面戳出第18个漩涡。
抬头瞬间，吸管"啪"地折成直角——门口站着个穿貂皮大衣的姑娘，金链子在锁骨处盘成蚊香，左手挎着鳄鱼皮包，右手举着最新款折叠屏手机。
"你就是周小北？
"姑娘踩着十公分高跟鞋咔咔走来，香水味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，"我是苏晓漫，家里做煤矿的。
"周小北的视线在她耳垂上悬着的翡翠坠子晃了三圈，"苏小姐今天...特别有年味。
""年味？
"苏晓漫把鳄鱼皮包往桌上一墩，镶钻的包扣在暖光灯下滋啦冒光，"我妈说你们程序员就喜欢实在的。
喏，这包顶你三个月工资吧？
"玻璃窗外飘起细雪，周小北望着她眼角精心勾勒的上挑眼线，突然想起上周在宠物医院看见的暹罗猫。
那只猫也是这样，明明怕生还要炸着毛弓起背。
"其实我创业失败了。
"他搅动着冷掉的咖啡，"现在送外卖。
"苏晓漫涂着车厘子色指甲油的手指顿在手机屏幕上，"送外卖的还来相亲？
""我妈说今年不带对象回家，就把我塞进腊肉缸。
"周小北扯松领带，"上个月相过健身教练、女博士、宠物美容师，最离谱的是个塔罗牌占卜师，非说我前世是御膳房太监。
""噗——"苏晓漫突然笑出声，又急忙用镶水钻的手机壳捂住嘴，"那你怎么不穿个太监服来？
""苏小姐今天这身..."周小北指了指她金光璀璨的耳坠，"是准备去给财神爷拜年？
""这叫投资懂不懂？
"苏晓漫翘起二郎腿，貂毛领子蹭到下巴，"去年有个程序员跟我相亲，非说什么区块链元宇宙，结果转头把我爸收藏的紫砂壶当普通茶壶泡方便面。
"窗外的雪越下越大，在玻璃上织出细密的蛛网。
周小北注意到她说话时总在摸左手腕的翡翠镯子，像在盘一串包浆的星月菩提。
"要不去江边走走？
"苏晓漫突然起身，"听说今晚滨江公园有烟花秀。
"周小北盯着她鞋跟上摇摇欲坠的水钻，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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